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雜寶藏經卷第七

    元魏西域三藏,吉迦夜共曇曜譯

婆羅門如意珠施佛,出家得道緣。十力迦葉以實言,止佛足血緣。佛在菩提樹下,魔王波旬欲來惱佛緣。佛為諸比丘,說利養災患緣。賊臨被殺,遙見佛歡喜而生天緣。刖手感念佛恩,得生天緣。長者以好蜜漿,供養行人得生天緣。波斯匿王遣人請佛,由為王使生天緣。波斯匿王勸化乞索,時有貧人以氎施王,得生天緣。兄常勸弟奉修三寶,弟不敬信,兄得生天緣。父聞子得道歡喜,得生天緣。子為其父所逼,出家生天緣。羅漢祇夜多,驅惡龍遠入海緣。二比丘見祇夜多,得生天緣。月氏國王見祇夜多緣。月氏國王與三智臣,作善親友緣。

(七九)婆羅門以如意珠施佛,出家得道緣。

佛在舍衛國,爾時南天竺,有一婆羅門,善別如意珠,持一如意珠,從南天竺來,至東天竺遍諸國土,無能別者。如是次第至舍衛國,到波斯匿王所,而作是言:「誰能分別識此珠者?」波斯若王集諸群臣,一切智人無能識者,波斯匿王共至佛邊,佛語婆羅門言:「汝識珠名字不?知珠生出處不?知珠力耐不?」答言:「不知。」佛言:「此珠磨竭大魚腦中出,魚身長二十八萬里,此珠名曰金剛堅也。有第一力耐,使一切被毒之人,見悉消滅。又見光觸身亦復消滅。第二力者,熱病之人見則除愈,光觸其身亦復得差。第三力者,人有無量百千怨家,捉此珠者悉得親善。」時婆羅門聞此語已,甚用歡喜,如來真實一切智人,即以此珠奉上於佛,而求出家。佛言:「善來比丘。」鬚髮自落法服著身,為說法要即得羅漢。諸比丘言:「如來善能分別此珠,復能說法使得證道。」佛言:「非但今日過去亦爾,昔迦尸國仙人山中,有五通仙。時有婆羅門持一樹葉,問仙人言:「此何樹葉?」仙人答言:「此樹名金頂,若人被毒垂命欲死,此樹下坐即得消滅。熱病之人依此樹者,亦復得除。以此樹葉觸人身者,所有毒氣及與熱病,悉皆得除。」婆羅門歡喜,求與仙人而作弟子,修習其法亦得五通。爾時五通仙人者,我身是也。爾時持樹葉婆羅門者,今此婆羅門是也。我於爾時,教其使得具五神通,今亦免其生死之難,獲阿羅漢。」

(八十)十力迦葉以實言,止佛足血緣。

爾時如來被迦陀羅刺,刺其腳足血出不止,以種種藥塗不能得差。諸阿羅漢於香山中,取藥塗治亦復不降,十力迦葉至世尊所,作是言曰:「若佛如來,於一切眾生有平等心,於羅睺羅,提婆達多等,無有異者腳血應止。」即時血止瘡亦平復,比丘歎言:「種種妙藥塗治不止,迦葉實言血則尋止。」佛言:「非但今日,過去世時亦復如是,昔有一婆羅門生一子,名曰無害而白父言:「田中行時莫害眾生。」父告子言:「汝欲作仙人也?生活之法云何避虫?」子言:「我今望得現世安樂,後世安樂。不用我語用是活為?」即向毒龍泉邊而坐,欲求取死。世有毒龍見之害人,時婆羅門子即見毒龍,毒遍身體命即欲斷,父時憂惱不知兒處,尋即求覓見兒欲死,父到兒所而作是言:「我子從來無害心者,此毒應消。」作是語已毒氣即消,平復如故。爾時父者,十力迦葉是也。爾時子者我身是也,於過去世中,能作實語消除我病,於今現世,亦以實言而愈我病。」

(八一)佛在菩提樹下,魔王波旬欲來惱佛緣。

昔如來在菩提樹下,惡魔波旬將八十億眾,欲來壞佛,至如來所而作是言:「瞿曇,汝獨一身何能坐此?急可起去。若不去者,我捉汝腳擲著海外。」佛言:「我觀世間,無能擲我著海外者,汝於前身,但曾作一寺,受一日八戒,施辟支佛一鉢之食,故生六天為大魔王。而我乃於三阿僧祇劫,廣修功德。一阿僧祇劫,我曾供養無量諸佛。第二第三阿僧祇劫,亦復如是,供養聲緣覺之人,不可計數,一切大地無有針許,非我身骨。」魔言:「瞿曇,汝道我昔一日持戒,施辟支佛食,信有真實。我亦自知汝亦知我,汝自道者誰為證知?」佛以手指地言:「此地證我。」作是語時一切大地,六種震動,地神即從金剛際出,合掌白佛言:「我為作證,有此地來我恒在中,世尊所說真實不虛。」佛語波旬:「汝今先能動此澡瓶,然後可能擲我海外。」爾時波旬及八十億眾,不能令動,魔王軍眾顛倒自墮,破壞星散。」諸比丘言:「波旬長夜惱亂如來,而不得勝。」佛言:「非但今日過去亦爾,昔迦尸國仙人山中,有五通仙,教化波羅奈城中,諸年少輩皆度出家,使修仙道。爾時城神極大瞋恚,語仙人言:『汝若入城更度人者,我捉汝腳擲於海外。』彼仙人捉一澡瓶,語城神言:『先動此瓶然後擲我。』盡其神力不能得動,慚愧歸伏。爾時仙人我身是也,爾時城神波旬是也。」

(八二)佛為諸比丘,說利養災患緣。

爾時如來在舍衛國,厭患利養,有一深林名貪莊嚴,逃避利養往至林中,林中有寺。時一羅漢名那弋迦,作此寺主。佛至彼林到後日中,有諸人等,持衣供養滿於林中,作是言曰:「我不用利養,而此利養常逐我後。」有萬二千比丘,亦至彼處。佛語諸比丘:「利養者是大災害,能作障難。乃至羅漢,亦為利養之所障難。」比丘問言:「能作何障?」佛言:「利養之害破皮破肉,破骨破髓,云何為破?破持戒之皮,禪定之肉智慧之骨,微妙善心之髓。」萬二千比丘,齊畜三衣六物,作阿練若不受餘物,佛即讚歎:「善哉善哉!能作阿練若法,我之此法是少欲法,非是多欲,是知足法非不知足,是樂靜法非樂憒鬧,是精進法非懈怠法,是正念法非邪念法,是定心法非亂心法,是智慧法非愚癡法。」時諸比丘聞說此語,皆得阿羅漢。諸比丘白佛言:「希有世尊。」佛言:「非適今日過去亦爾,昔迦尸國有輔相,名曰夜叉,夜叉之子名夜兒達多,深覺非常出家學仙。諸仙多欲皆諍果草。夜兒達多,為欲令彼少欲之故,捨其濡草取彼鞭草,捨此甘果取彼酢果,捨己新果取他陳果,捨取果已即得五通。萬二千仙人,見其如此,便學少欲不復多求,亦皆得五通,夜兒達多漸作方便,教化諸仙,命終之後生不用處。爾時達多,我身是也。爾時萬二千仙人,今萬二千比丘是也。」

(八三)賊臨被殺,遙見佛歡喜而生天緣。

爾時舍衛國波斯匿王,擊鼓唱令而作是言:「若作賊者捉得當殺。」時有一人捉賊將來,王便遣人將出殺去。在於城外,會於道中逢見如來,心生歡喜,至於殺處即伏王法,尋得生天。具修三念,知己由是垂殺之時,見佛歡喜命終生天,感佛恩德來下供養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以何業緣生於天宮?」佛言:「昔在人中為王所殺,臨死之時見佛歡喜,乘此善因生彼天宮,重於我所聞法解悟,證須陀洹。」

(八四)刖手足人感念佛恩,而得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,有人犯於王法,截其手足擲著道頭,佛行見之,即往到邊而問言曰:「汝於今日以何為苦?」刖人答言:「我最苦餓。」即勅阿難使與彼食。其刖人命終生天,感佛厚恩來下供養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以何業行生於天上?」佛言:「昔在人中被刖手足,擲於道頭。佛到其所勅與其食,心生歡喜命終生天,重於我所聞法得道。」

(八五)長者以好蜜漿,供養行人得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有一長者,於祇洹林求空閑地,欲造房舍。須達長者遍已作竟,無復空處,便於祇桓大門之中,以好淨水用種種蜜,種種之麨作漿,供給一切行人,九十日後佛亦受之。於是命終生於天上,有大威德乘天宮殿,來供養佛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以何業行得生天上,威德如此?」佛言:「本為人時於祇桓門,作種種漿施與一切,佛亦自受,以是因緣生於天上,又於我所聞法得道。」

(八六)波斯匿王遣人請佛,由為王使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,波斯匿王須達長者,久不見佛心生渴仰。於夏坐後遣使請佛,使至佛所恭敬白佛:「王與長者欲見如來,唯願世尊乘此車上,往到舍衛。」佛言:「我不用車,自有神足。」雖作是語為其得福,當於車上空中而行。使便在前而告於王,及以長者,王與長者躬自出迎,使亦與王還來見佛,命終生於天上,即乘寶車來至佛所,佛為說報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以何因緣生於天宮,乘此寶車?」佛言:「昔在人中為王所使,到於佛所奉車使乘,由是業緣今得生天,恒駕寶車,重於我邊聞法得悟,證須陀洹。」

(八七)波斯匿王勸化乞索,時有貧人以氎施王,得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波斯匿王,作是言曰:「須達長者,尚能勸化一切人民,作諸福業,我今亦當為眾生故,教導乞索令其得福。」於是行化處處乞索,時有一人貧窮多乏,唯有一氎,即便持施波斯匿王。王得氎已轉以奉佛,其後貧人命終生天,感佛大恩而來供養,佛為說法獲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昔作何業生於彼天?」佛言:「在人中時值王勸化,即以白氎而布施之。乘此善因今得生天,遂於我所聞法證果。」

(八八)兄常勸弟奉修三寶,弟不敬信兄得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有兄弟二人,而第一者奉修佛法。第二之者事富蘭那。兄常勸弟使事三寶,弟不隨順恒共鬪諍,情不和合各便分活。第一者供養於佛,後遂命終生於天上,即來佛所報恩供養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昔為何業生此天宮?」佛言:「往在人中心樂正法,奉修三寶,以是福因今得生天,又於我所聞法信解,而證道果。」

(八九)父聞子得道歡喜,即得生天緣。

昔舍衛國有兄弟二人,恒喜鬪諍更相怨惡,便共詣王欲求斷決。道中值佛,佛為說法得阿羅漢果。父聞其子遇佛得道,心生歡喜,遂即命終生於天上,來至佛所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往作何業今得生天?」佛言:「昔在人中,聞我為其子等,說法得道,踊躍歡喜命終生天,重於我所聞法信解,而證道果。」

(九十)子為其父所逼,出家生天緣

昔舍衛國有人,使子出家事佛,佛即度之,恒使掃地不堪辛苦,罷道還俗。其父語言:「汝但出家,從今已後代汝掃地。」父即共子往彼祇洹精舍,兒見精舍其中清淨,心生歡喜便作是言:「我寧殺身,出家掃地不復還俗。」其後命終生於天上,即來佛所,佛為說法得須陀洹。比丘問言:「以何業緣生於天上?」佛言:「往在人中不堪辛苦,欲還於家,其父不聽代其使役,強驅出家,遂便歡喜命終生天,又於我所聞法得道。」

(九一)羅漢祇夜多,驅惡龍入海緣。

昔有尊者阿羅漢,字祇夜多。佛時去世七百年後,出罽賓國。時罽賓國有一惡龍王,名阿利那,數作災害惱諸賢聖,國土人民悉皆患之。時有二千阿羅漢,各盡神力驅遣此龍,令出國界。其中有百羅漢,以神通動地。有五百人放大光明,復有五百人入禪定經行。諸人各各盡其神力,不能使動。時尊者祇夜多,最後往至到龍池所,三彈指言:「龍汝今出去,不得此住。」龍即出去不敢停住。爾時二千羅漢,語尊者言:「我與尊者,俱得漏盡解脫法身,悉皆平等,而我等各各盡其神力,不能令動,尊者云何以三彈指,令阿利那龍,遠入大海耶?」時尊者答言:「我凡夫已來,受持禁戒,至突吉羅等心護持,如四重無異。今諸人等,所以不能動此龍者,神力不同故不能動。」時尊者祇夜多,與諸弟子向北天竺,道中見一烏,仰而微笑弟子白言:「不審尊者何緣微笑?願說其意。」尊者答言:「時至當說。」於是前行到石室城,旣到城門慘然變色,食時已至入城乞食,旣得食已還出城門,復慘然變色。諸弟子等長跪白言:「不審向者何緣微笑?復慘然變色?」時尊者祇夜多,答諸弟子言:「我於往昔九十一劫,毘婆尸佛入涅槃後,作長者子。爾時求欲出家,父母不聽而語子言:『我家業事重,汝若出家誰繼後嗣?吾當為汝取婦,產一子胤聽汝出家。』即便為娶。旣娶婦已復求出家,父母復言:『若生一息聽汝出家。』其後不久生一男兒,兒已能語復白父母言:「願尊先許聽我出家。」爾時父母恐違前言,密教乳母語孫兒言:「汝父若欲出去時,汝當在門而捉父言:『旣生育我,今欲捨我出家去耶?若欲去者,願父今殺我,然後當去。』」其父即時慘然情變,而語子言:「我今當住不復更去。」由是之故流浪生死,我以道眼觀察宿命,天上人中及三惡道,相值甚難相值甚難,今乃一見。向一烏者,即是彼時我孫兒也。我向所以慘然變色者,我於城邊見餓鬼子,而語我言:「我在此城邊已七十年,我母為我入城求食,未曾一得來,我今飢渴甚大困苦,願尊者入城,見我母者願為我語:『速看我來。』時我入城見餓鬼母,而語之言:『汝兒在外飢渴甚危,思欲相見。』時餓鬼母而報之言:『我來入城七十餘年,我自薄福加我新產,飢羸無力,雖有膿血涕涶糞穢,不淨之食。諸大力者於先持去,我不能得,最後得一口不淨,欲持出門與子分食,門中復有諸大力鬼,復不聽出。惟願尊者慈愍將我,使母子相見,食此不淨。』時尊者即將餓鬼母,得出城門,母子相見分食不淨。爾時尊者問此鬼言:「汝於此住為以幾時?」時鬼答言:「我見此城七返成壞。」時尊者歎言:「餓鬼壽長甚為大苦。」時諸弟子聞說此語,皆厭患生死,即得道迹。

(九二)二比丘見祇夜多,得生天緣。

時南天竺有二比丘,聞祇夜多有大威德,來向罽賓到其住處。道由樹下見一比丘,形體甚悴竈前然火。彼二比丘而問之言:「汝識尊者祇夜多不?」答言我識。彼比丘言:「今在何處?」語言:「在第三窟中。」彼二比丘即便上山,往到窟所,見向然火比丘。時二比丘疑怪所以。比丘言:「尚有如此名德,何憂不能於先來此?」時一比丘即求決疑,而問之言:「尊者有如此威德,自然火為?」尊者答言:「我念往昔生死之苦,若我頭手腳可然之者,猶為眾僧而用然火,況復然薪!」時二比丘即便問言:「不審往昔生死之苦,其事云何?願欲聞之。」尊者答言:「我念往昔五百世中,生於狗中常困飢渴,唯於二時得自飽滿,一值醉人酒吐在地,得安樂飽,二值夫婦二人,共為生活,夫便向田婦住後作食。時彼婦人事緣小出,我時即入盜彼飯食,值彼食器口小,初雖得入後難得出,雖得一飽然受辛苦,夫從田還,即便剪頭在於器中。」時二比丘聞其說法,厭惡生死得須陀洹。

(九三)月氏國王,見阿羅漢祇夜多緣。

月氏國有王,名栴檀罽尼吒,聞罽賓國尊者阿羅漢,字祇夜多有大名稱,思欲相見即自躬駕,與諸臣從往造彼國,於其中路心竊生念:「我今為王王於天下,一切人民靡不敬伏,自非有大德者,何能任受我供養?」作是念已遂便前進,徑詣彼國。有人告尊者祇夜多言:「月氏國王,名栴檀罽尼吒,與諸臣從遠來相見,唯願尊者整其衣服,共我相接。」時尊者答言:「我聞佛語,出家之人道尊俗表.唯德是務,豈以服飾出迎接乎?」遂便靜默端坐不出。於是月氏國王,往其住處,見尊者祇夜多,覩其威德倍生敬信,即前稽首卻住一面。時尊者欲唾,月氏國王不覺前進,授唾器,時尊諸祇夜多,即語王言:「貧道今者,未堪為王作福田也,胡為躬自抂屈神駕?」時月氏王深生慚愧:「我向者竊生微念,以知我心,自非神德何能爾也?」於尊者所重生恭敬。時尊者祇夜多,即便為王略說教法:「王來時道好,去如來時。」王聞教已便即還國,至其中路群臣怨言:「我等遠從大王,往至彼國竟無所聞,然空還國。」時月氏王報群臣言:「卿等責我無所得也,向時尊者為我說法,王來時道好,去如來時,卿等不解此耶?以我往昔持戒布施,修造僧坊造立塔寺,種種功德以殖王種,今享斯位,今復修福廣積眾善,當來之世必重受福,故誡我言:『王來時道好,去如來時。』群臣聞已稽首謝言:「臣等斯下智慧愚淺,竊生妄解,謂所行來道。大王神德妙契言旨,積德所種故享斯國位。」群臣歡喜言已而退。

(九四)月氏國王,與三智臣作善親友緣。

時月氏國有王,名栴檀罽尼吒,與三智人以為親友,第一名馬鳴菩薩,第二大臣字摩吒羅,第三良醫字遮羅迦。如此三人王所親善,待遇隆厚進止左右。馬鳴菩薩而白佛言:「當用我語者,使王來生之世,常與善俱永離諸難,長辭惡趣。」第二大臣復白王言:「王若用臣密語不漏泄者,四海之內都可尅獲。」第三良醫復白王言:「大王若能用臣語者,使王一身之中,終不橫死,百味隨心調適無患。」王如其言未曾微病,於是王用大臣之言,軍威所擬靡不摧伏,四海之內三方已定,唯有東方未來歸伏,即便嚴軍欲往討罰。先遣諸胡及諸白象,於先導首王從後引,欲至蔥嶺。越度關嶮,先所乘象馬,不肯前進。王甚驚怪而語馬言:「我前後乘汝征伐,三方已定,汝今云何不肯進路?」時大臣白言:「臣先所啟莫泄密語,今王漏泄命將不遠。」如大臣言,王即自知定死不久,是王前後征伐,殺三億餘人,自知將來罪重,必受無疑,心生怖懼便即懺悔,修檀持戒造立僧房,供養眾僧四事不乏,修諸功德精懃不惓。時有諸臣自相謂言:「王廣作諸罪殺戮無量,今雖作福何益往咎?」時王聞之,將欲解其疑意,即作方便勅語臣下:「汝當然一大鑊,七日七夜使令極沸,莫得斷絕。」王便以一指鐶擲於鑊中,命向諸臣:「仰卿鑊中得此鐶來。」臣白王言:「願更以餘罪而就於死,此鐶叵得。」王語臣言:「頗有方便可得取不?」時臣答言:「下止其火上投冷水,以此方便不傷人手,可取之耳。」王答言:「我先作惡喻彼熱鑊,今修諸善慚愧懺悔,更不為惡胡為不滅?三塗可止人天可得。」即時解悟,群臣聞已靡不歡喜,智人之言不可不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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