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八十五
唐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
初分般若品，第二十六之一
時天帝釋心生是念：「尊者善現智慧甚深，不壞假名而說法性。」佛知其意便印彼言：「如憍尸迦心之所念，具壽善現智慧甚深，不壞假名而說法性。」時天帝釋即白佛言：「尊者善現於何等法，不壞假名而說法性？」佛告憍尸迦：「色但假名，受想行識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，不壞如是色等假名，而說色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色等法性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眼處但假名，耳鼻舌身意處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，具壽善現不壞，如是眼處等假名，而說眼處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眼處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色處但假名，聲香味觸法處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，具壽善現，不壞如是色處等假名，而說色處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色處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眼界但假名，色界眼識界，及眼觸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色等假名，而說眼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眼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耳界但假名，聲界耳識界，及耳觸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耳等假名，而說耳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耳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鼻界但假名，香界鼻識界，及鼻觸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鼻等假名，而說鼻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鼻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舌界但假名，味界舌識界，及舌觸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舌等假名，而說舌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舌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身界但假名，觸界身識界，及身觸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身界等假名，而說身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身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意界但假名，法界意識界，及意觸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意界等假名，而說意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意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地界但假名，水火風空識界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地界等假名，而說地界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地界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苦聖諦但假名，集滅道聖諦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苦聖諦等假名，而說苦聖諦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苦聖諦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無明但假名，行識名色六處，觸受愛取有生老死，愁歎苦憂惱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無明等假名，而說無明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無明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內空但假名，外空內外空，空空大空勝義空，有為空無為空，畢竟空無際空，散空無變異空，本性空，自相空共相空，一切法空不可得空，無性空自性空，無性自性空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內空等假名，而說內空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內空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真如但假名，法界法性，不虛妄性不變異性，平等性離生性，法定法住實際，虛空界不思議界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真如等假名，而說真如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真如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布施波羅蜜多但假名，淨戒安忍精進靜慮，般若波羅蜜多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布施波羅蜜多等假名，而說布施波羅蜜多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布施波羅蜜多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四靜慮但假名，四無量四無色定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四靜慮等假名，而說四靜慮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四靜慮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八解脫但假名，八勝處九次第定，十遍處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八解脫等假名，而說八解脫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八解脫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四念住但假名，四正斷四神足，五根五力，七等覺支，八勝道支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四念住等假名，而說四念住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四念住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空解脫門但假名，無相無願解脫門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空解脫門等假名，而說空解脫門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空解脫門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五眼但假名，六神通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五眼等假名，而說五眼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五眼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佛十力但假名，四無所畏四無礙解，大慈大悲大喜大捨，十八佛不共法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佛十力等假名，而說佛十力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佛十力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無忘失法但假名，恒住捨性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無忘失法等假名，而說無忘失法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無忘失法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一切智但假名，道相智一切相智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一切智等假名，而說一切智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一切智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一切陀羅尼門但假名，一切三摩地門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一切陀羅尼門等假名，而說一切陀羅尼門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一切陀羅尼門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預流但假名，一來不還阿羅漢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預流等假名，而說預流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預流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預流向預流果但假名，一來向一來果，不還向不還果，阿羅漢向，阿羅漢果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預流向預流果等假名，而說預流向，預流果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預流向預流果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獨覺但假名，獨覺向獨覺果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獨覺等假名，而說獨覺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獨覺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但假名，三藐三佛陀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菩薩摩訶薩等假名，而說菩薩摩訶薩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菩薩摩訶薩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法但假名，無上正等菩提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菩薩摩訶薩法等假名，而說菩薩摩訶薩法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菩薩摩訶薩法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聲聞乘但假名，獨覺乘無上乘但假名，如是假名不離法性。具壽善現不壞如是，聲聞乘等假名，而說聲聞乘等法性，所以者何？聲聞乘等法性，無壞無不壞，是故善現所說，亦無壞無不壞。憍尸迦，具壽善現於如是法，不壞假名而說法性。」
具壽善現語帝釋言：「憍尸迦，如是如是如佛所說，諸所有法無非假名，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，知一切法但假名已，應學般若波羅蜜多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色學，不於受想行識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色可於中學，不見受想行識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眼處學，不於耳鼻舌身意處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眼處可於中學，不見耳鼻舌身意處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色學，不於聲香味觸法處，可以中學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色處可於中學，不見聲香味觸法處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眼界學，不於色界眼識界，及眼觸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眼界可於中學，不見色界乃至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耳界學，不於聲界耳識界，及耳觸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耳界可於中學，不見聲界乃至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鼻界學，不於香界鼻識界，及鼻觸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鼻界可於中學，不見香界乃至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舌界學，不於味界舌識界，及舌觸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舌界可於中學，不見味界乃至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身界學，不於觸界身識界，及身觸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身界可於中學，不見觸界乃至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意界學，不於法界意識界，及意觸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意界可於中學，不見法界乃至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地界學，不於水火風空識界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地界可於中學，不見水火風空識界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苦聖諦學，不於集滅道聖諦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苦聖諦可於中學，不見集滅道聖諦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無明學，不於行識名色六處，觸受愛取有生老死，愁歎苦憂惱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無明可於中學，不見行乃至老死，愁歎苦憂惱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內空學，不於外空內外空，空空大空勝義空，有為空無為空，畢竟空無際空，散空無變異空，本性空，自相空共相空，一切法空不可得空，無性空自性空，無性自性空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內空可於中學，不見外空，乃至無性自性空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真如學，不於法界法性，不虛妄性不變異性，平等性離生性，法定法住實際，虛空界不思議界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真如可於中學，不見法界乃至不思議界，可於中學故。
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布施波羅蜜多學，不於淨戒安忍精進靜慮，般若波羅蜜多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布施波羅蜜多，可於中學，不見淨戒安忍精進靜慮，般若波羅蜜多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四靜慮學，不於四無量，四無色定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四靜慮可於中學，不見四無量四無色定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八解脫學，不於八勝處，九次第定十遍處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八解脫可於中學，不見八勝處，九次第定十遍處，可於中學故。
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四念住學，不於四正斷，四神足，五根五力，七等覺支八聖道支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四念住可於中學，不見四正斷四神足，五根五力，七等覺支八聖道支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空解脫門學，不於無相無願解脫門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空解脫門，可於中學，不見無相無願解脫門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五眼學，不於六神通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五眼可於中學，不見六神通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佛十力學，不於四無所畏，四無礙解，大慈大悲大喜大捨，十八佛不共法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佛十力可於中學，不見四無所畏四無礙解，大慈大悲大喜大捨，十八佛不共法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無忘失法學，不於恒住捨性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無忘失法，可於中學，不見恒住捨性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一切智學，不於道相智一切相智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一切智可於中學，不見恒住捨性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一切陀羅尼門學，不於一切三摩地門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一切陀羅尼門，可於中學，不見一切三摩地門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預流學，不於一來不還阿羅漢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預流可於中學，不見一來不還阿羅漢界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預流向預流果學，不於一來向一來果，不還向不還果，阿羅漢向阿羅漢果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預流向，預流果可於中學，不見一來向一來果，不還向不還果，阿羅漢向阿羅漢果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獨覺學，不於獨覺向獨覺果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獨覺可於中學，不見獨覺向獨覺果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菩薩摩訶薩學，不於三藐三佛陀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菩薩摩訶薩，可於中學，不見三藐三佛陀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菩薩摩訶薩法學，不於無上正等菩提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菩薩摩訶薩法，可於中學，不見無上正等菩提，可於中學故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時，不於聲聞乘學，不於獨覺乘無上乘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是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聲聞乘可於中學，不見獨覺乘無上乘，可於中學故。」
時天帝釋問善現言：「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不見色，不見受想行識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眼處？不見耳舌身意處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色處？不見聲香味觸法處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眼界？不見色界眼識界，及眼觸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耳界？不見聲界耳識界，及耳觸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鼻界？不見香界鼻識界，及鼻觸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舌界？不見味界舌識界，及舌觸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身界？不見觸界身識界，及身觸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意界？不見法界意識界，及意觸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地界？不見水火風空識界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苦聖諦？不見集滅道聖諦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無明？不見行識名色六處，觸受愛取有生老死，愁歎苦憂惱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內空？不見外空內外空，空空大空勝義空，有為空無為空，畢竟空無際空，散空無變異空，一切法空不可得空，本性空，無性空自性空，無性自性空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真如？不見法界法性，不虛妄性不變異性，平等性離生性，法定法住實際，虛空界不思議界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布施波羅蜜？不見淨戒安忍精進靜慮，般若波羅蜜多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四靜慮？不見四無量四無色定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八解脫？不見八勝處，九次第定十遍處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四念住？不見四正斷四神足，五根五力，七等覺支八聖道支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空解脫門？不見無相無願解脫門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佛十力？不見四無所畏，四無礙解，大慈大悲大喜大捨，十八佛不共法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無忘失法？不見恒住捨性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一切智？不見道相智一切相智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一切陀羅尼門？不見一切三摩地門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預流？不見一來不還阿羅漢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預流向預流果？不見一來向一來果，不還向不還果，阿羅漢向阿羅漢果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獨覺？不見獨覺向獨覺果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菩薩摩訶薩？不見三藐三佛陀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菩薩摩訶薩法？不見無上正等菩提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菩薩摩訶薩法？不見無上正等菩提？大德，何緣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聲聞乘？不見獨覺乘無上乘？」
善現答言：「憍尸迦，色色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色；受想行識受想行識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受想行識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色故，不於色學；不見受想行識故，不於受想行識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色空見色空，不可受想行識空，見受想行識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色空於色空學，不可受想行識空，於受想行識空學故。憍尸迦，眼處眼處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眼處；耳鼻舌身意處，耳鼻舌身意處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耳鼻舌身意處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眼處故，不於眼處學；不見耳鼻舌身意處故，不於耳鼻舌身意處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眼處空見眼處空，不可耳鼻舌身意處空，見耳鼻舌身意處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眼處空於眼處空學，不可耳鼻舌身意處空，於耳鼻舌身意處空學故。憍尸迦，色處色處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色處；聲香味觸法處，聲香味觸法處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聲香味觸法處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色處故，不於色處學；不見聲香味觸法處故，不於聲香味觸法處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色處空見色處空，不可聲香味觸法處空，見聲香味觸法處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色處空於色處空學，不可聲香味觸法處空，於聲香味觸法處空學故。憍尸迦，眼界眼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眼界。色界眼識界，及眼觸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色界乃至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色界乃至，眼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眼界故，不於眼界學；不見色界乃至，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故，不於色界乃至，眼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眼界空見眼界空，不可色界乃至，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，見色界乃至，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眼界空，於眼界空學，不可色界眼識界，及眼觸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，於色界乃至眼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耳界耳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耳界。聲界耳識界，及耳觸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聲界乃至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聲界乃至，耳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耳界故，不於耳界學；不見聲界乃至，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故，不於聲界乃至，耳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耳界空見耳界空，不可聲界乃至，耳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，見聲界乃至，耳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耳界空，於耳界空學，不可聲界耳識界，及耳觸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，於聲界乃至耳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鼻界鼻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鼻界。香界鼻識界，及鼻觸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香界乃至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香界乃至，鼻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鼻界故，不於鼻界學；不見香界乃至，鼻觸為緣所生諸受故，不於香界乃至，鼻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鼻界空見鼻界空，不可香界乃至，鼻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，見鼻界乃至，鼻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鼻界空，於鼻界空學，不可香界鼻識界，及鼻觸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，於香界乃至鼻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舌界舌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舌界。味界舌識界，及舌觸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味界乃至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味界乃至，舌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舌界故，不於舌界學；不見味界乃至，舌觸為緣所生諸受故，不於味界乃至，舌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舌界空見舌界空，不可味界乃至，舌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；見味界乃至，舌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舌界空，於舌界空學。不可味界舌識界，及舌觸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；於味界乃至舌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身界身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身界。觸界身識界，及身觸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身界乃至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觸界乃至，身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身界故，不於身界學；不見觸界乃至，身觸為緣所生諸受故，不於觸界乃至，身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身界空見身界空。不可觸界乃至，身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；見觸界乃至，身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身界空，於身界空學。不可觸界身識界，及身觸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；於觸界乃至身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意界意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意界。法界意識界，及意觸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；法界乃至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法界乃至，意觸為緣所生諸受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意界故，不於意界學；不見法界乃至，意觸為緣所生諸受故，不於法界乃至，意觸為緣所生諸受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意界空見意界空。不可法界乃至，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；見法界乃至，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意界空，於意界空學。不可法界意識界，及意觸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；於法界乃至意觸為緣，所生諸受空學故。
憍尸迦，地界地界性空故，菩薩摩訶薩不見地界。水火風空識界，水火風空識界空故，菩薩摩訶薩，不見地界乃至，水火風空識界。憍尸迦，菩薩摩訶薩不見地界故，不於地界學；不見水火風空識界故，不於水火風空識界學，何以故？憍尸迦，不可地界空見地界空，不可水火風空識界空，見水火風空識界空故。憍尸迦，不可地界空，於地界空學，不可水火風空識界空，於水火風空識界空學故。」
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八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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