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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，方便破僧戒

　總釋

此是共戒，比丘同犯，大乘同制。若僧輪未破，即惡心瞋心，僻教戒攝。若僧輪破則成逆罪。律攝云：「由僧伽事，及邪智煩惱，制斯學處。」

緣起

佛在耆闍崛山，時提婆達多，為利養故學得神通，化太子阿闍世，令生信樂大得供養，唯不如佛心生嫉妒，即失神通。（提婆達多，此翻天授，謂父母從天乞得故；畧云調達，是佛堂弟阿難親兄，博通內外經書，有三十相短佛六寸，四月初七日生。阿闍世，此云未生怨，母懷姙未生之日，已有惡心於瓶沙王，故名未生怨也，舊翻無指，初生時相師云：「是王怨。」王令升樓撲之不死，但損一指，故名無指也。普超經云：「阿闍世王，從文殊懺悔，得柔順忍。命終入賓吒羅地獄，即入即出，生上方佛土，得無生法忍。彌勒出時復來此界，名不動菩薩，後當作佛，號淨界如來。」）欲畜徒眾，候佛大眾會時，往至佛所求佛付囑，云：「世尊年已老邁，壽過於人學道亦久，宜居閒靜默然自守，世尊是諸法之王，宜可以僧囑我，我當將護。」世尊訶責言：「我尚不以僧付舍利弗，目犍連，况汝癡人，涕唾之身豈可付囑。」時提婆達多，即生不忍心，便教阿闍世害父，遣人害佛不遂，自往靈鷲山頂，執石遙擲世尊，由是惡名流布，利養斷絕，乃通己五人，家家乞食，（通己五人者，一，三聞達多，此人智慧才高，即居於首，二，騫荼達婆，是調達親友，三，炯婆離，是調達弟子，四，迦留羅鞮舍，有大勢力；調達為主，故云通己五人。）佛制不聽別眾食，彼即作是念：「未曾有瞿曇，乃斷人口食，我寧可破彼僧倫，我身滅後可得名稱，言瞿曇有大神力，智慧無礙，而調達能破，即共四比丘為伴，以五法教諸比丘言：「如來常稱說頭陀，少欲知足樂出離者，我今有五法，亦是頭陀勝法，少欲知足樂出離者，一，盡形壽乞食，二，盡形壽著糞掃衣，三，盡形壽露地坐，四，盡形壽不食酥鹽，五，盡形壽不食魚肉；可共行之，令其新學無智比丘信樂。」諸比丘聞已，白佛，佛告諸比丘：「提婆達多，今日欲斷四聖種，（即衣食臥具醫藥，四依法也。）世尊以無數方便，訶責提婆達多：「汝莫斷四聖種，汝莫以五法，教諸比丘；汝今莫方便，受破和合僧法，堅持不捨。汝當與僧和合，當知破和合僧甚惡，得大重罪，在地獄中一劫受罪，不可救療。」世尊以種種方便，令提婆達多，破僧心暫息，令與提婆達多，作訶諫白四羯磨。若餘比丘，方便欲破和合僧者，亦當以此白四羯磨訶諫，乃為諸比丘結戒。（尼戒文云）爾時世尊，在耆闍崛山中，以此因緣，（謂以提婆達多破僧，發起制戒因緣。）告諸比丘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欲壞和合僧，方便受破僧法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，應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壞和合僧，莫方便壞和合僧，著受破僧法，堅持不捨，大姊，應與僧和合，與僧和合歡喜不諍，同一師學如水乳合，於佛法中，有增益安樂住。」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，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欲壞，（謂欲破為二分也）律云：「和合者，（謂不別眾）同一羯磨，同一說戒。僧者，四比丘尼，若五若十乃至無數。方便受破僧法，（此名犯事，凡所為事，先從方便然後乃成。）破有十八事，法非法，（謂八聖道是法，說是非法；五法是非法，而言是法也。）律非律，（八聖道是律，說言非律；五法非律，說言是律。）犯非犯，（不制剃髮剪爪，佛說犯戒，而言爪髮有命，有剃剪不犯，剃髮剪爪是佛所制，律云：「半月一剃此是恒式。」涅槃經云：「頭鬚髮爪悉皆長利，是破戒之相。」非犯說犯者，佛不制心戒，而說心起三毒，即是犯戒。」）若輕若重有殘無殘，（輕說重者，如醫缽羅龍王，以摘樹葉故，罪不可懺，因此便言殺草木者，一切是重。重說輕者，見須提那，達尼吒等，以先作故不得重罪，便言婬盜等是輕。）粗惡非粗惡，（謂初二篇是粗罪，言非粗惡罪；下三篇非粗惡罪，而言是粗惡罪，上准薩婆多釋。）常所行，非常所行，（十誦云：「常所行事者，單白羯磨，白二羯磨，白四羯磨，布薩自恣，立十四人羯磨，十四人者，大沙門百一羯磨云：「一，能作法人，二，能分臥具人，三，能敷臥具人，三，能分僧餅人，五，能處分差請人，六，能分處沙彌尼人，七，能分僧粥人，八，能分處守園人，九，能分僧衣，十，能分雨衣，十一，主分藥，十二，晝夜掌僧物人，十三，掌僧粗物人，十四，掌守住處人。」制非制，（僧祇云：「若比丘尼，於本學處，戒序，八波羅夷，十七僧殘，三十尼薩耆。百七十八婆夜提，八波羅提提舍尼，眾學法，七滅諍，隨順法。」不制者制制者便開，是名制非制。）說非說，（八聖道是佛所說，而言非佛所說；五法非佛所說，而言是佛所說。）是為十八。住破僧法者，即住此十八事（是為方便受破和合僧法。）堅持不捨，（正明依事制戒，律攝云：「於破僧事，堅持不捨者，既思眾破，攝化門徒自守邪宗，多求惡黨，故堅持不捨也。」）是比丘尼，（如法者是）應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壞和合僧，莫方便壞和合僧，莫受破僧法，堅持不捨下，（乃屏處諫勸，令除惡見捨離邪法。）同一師學如水乳合，（顯和合勝益也，同一師者，謂如來是我等大師，種種姓種種名，種種家出家，咸稱釋女，同學十二分教，教體無別故。見云：「同有二義，一者心同，二者身同；心同者，心同法；身同者，共一和合布薩。云何不同，身雖共一處，而心行外法，是名身同心不同也；如水乳合者，謂事理和合也，水乳和合，即同一相一味，事與理相無差，同得解脫，故云如水乳合也。」）於佛法中增益安樂住。（謂於貪瞋癡，善能調伏，於勝法中善能精修，令佛教法得流通故，住於八聖法中，依此法故能獲聖果，故曰：「於佛法中，增益安樂住也。」）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（此謂屏處諫勸也）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者善，（謂不犯本罪，後戒釋文倣此。）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（謂三諫羯磨滿，成犯，所犯之罪即應懺悔，亦名捨罪，故云應捨。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若比丘尼，方便欲壞和合僧，受破僧法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，應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莫方便壞和合僧，莫受破僧法，堅持不捨，大姊，應與僧和合，歡喜不諍同一水乳，於佛法中，有增益安樂住，大姊，可捨此事，莫令僧作訶諫，而犯重罪。」若用語者善，若不用語者，復令比丘比丘尼，優婆塞優婆夷，若王若大臣，種種異道沙門，婆羅門求，（異道沙門者，即外道出家者是，沙門，乃出家之總名也。求者，即求聽納諫，此謂屏處諫也。）若餘方比丘尼，聞知其人信用言者，應求。若用言者善，若不用言者，應作白，作白已，應更求：「大姊，我已白竟，餘有羯磨在，汝今可捨此事，莫令僧為汝作羯磨，更犯重罪。」若用語者善，不用語者，應作初羯磨，作初羯磨已，應更求，若用語者善，不用語者，應作第二羯磨，作第二羯磨已，應更求。若能捨者善，若不捨者，與說第三羯磨，未竟捨，偷蘭遮，竟僧殘。作白二羯磨竟捨者，三偷蘭遮。作白一羯磨竟捨者，二偷蘭遮，作白竟捨者，一偷蘭遮。若初白未竟捨者，突吉羅；若一切未白，方便欲壞和合僧，受和合僧法，堅持不捨，一切突吉羅，若僧為破僧人，作訶諫羯磨時，有比丘尼教言莫捨，此比丘尼，偷蘭遮；若不訶諫，突吉羅。若比丘教言莫捨，比丘偷蘭遮；未作訶諫，比丘教莫捨，突吉羅。除比丘比丘尼，更有餘人教莫捨，盡突吉羅（餘人，即三小眾。）

　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欲破僧心，二，受持破僧法，三，僧中如法三諫不捨。

　兼制

　比丘僧殘（同制同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諫便捨。若非法別眾，非法和合眾，法別眾，法相似別眾，法相似和合眾，非法非律非佛所教，若一切未作訶諫，若破惡友惡知識；若破方便欲破僧者，遮令不破。若破方便助破僧者，二三人羯磨，若欲作非法，非毘尼羯磨。若為僧為塔為和尚尼，同和尚尼，為阿闍黎尼，同阿闍黎尼，或為知識作損減，作無住處者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（善見云：「最初犯戒者，調達是也。」問曰：「餘戒最初不犯，調達亦應不犯？」答曰：「以眾僧三諫不捨故，所以犯罪。」

　第十一，羣黨破僧戒

　總釋

此是共戒，比丘同犯，大乘同制，所由之事，及起煩惱，如上。

　緣起

　佛在耆闍崛山，提婆達多，故執此五法，復往教諸比丘，諸比丘諫調達時，調達伴黨，語諸比丘言：「汝莫諫提婆達多。（云云）」諸比丘白佛，佛令僧作訶諫，白四羯磨已，結戒。（尼戒文云）爾時世尊，在耆闍崛山中，以此因緣，（謂破僧發起因緣）告諸比丘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有餘比丘尼羣黨，若一若二若三，乃至無數。彼比丘尼，語是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諫此丘尼，此比丘尼，是法語比丘尼，律語比丘尼，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心喜樂，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忍可。」是比丘尼，語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莫作是說，言：『此比丘尼，是法語比丘尼，律語比丘尼，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喜樂；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忍可。』何以故？此比丘尼所說，非法語非律語，大姊，莫欲破壞和合僧，當樂欲和合僧。大姊，與僧和合歡喜不諍，同一師學如水乳合，於佛法中，有增益安樂住，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；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

　釋義

　律云：「餘比丘尼羣黨者，若四若過四，（即乃至無數也）彼比丘尼，語是比丘尼言：『（此非法羣黨，而遮如法者諫勸。）大姊，莫諫此比丘尼，此比丘尼，是法語比丘尼，律語比丘尼，（律攝云：「法語者，語辭圓足；律語者，合理無差；能引實義名曰法語；出柔輭言名曰律語。」）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心喜樂，此比丘尼所說，我等忍可。』（明依事制戒，律攝云：「彼所作事，咸稱我心。」）是比丘尼，語彼比丘尼言：『大姊，莫作是說，乃至此比丘尼所說，非法語非律語。（勸隨正部，捨背邪宗也。）大姊，莫欲破壞和合僧，乃至增益安樂住。』（顯破僧者，罪過不小；能和合者功德難思，義如前釋。）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。（乃屏處諫辭）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（再勸當捨）乃至犯三法應捨。」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若比丘尼，作非法羣黨，語諸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諫此比丘尼，乃至我等忍可。」諸比丘尼應諫，乃至「增益安樂住，可捨此事，勿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」若隨語者善，若不隨語者，當作白，白已，當語彼人言：「我已白，餘有羯磨在，汝可捨此事，勿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」若隨語者善，若不隨語者，當作初羯磨，作初羯磨已，當語言：「我已白及初羯磨，餘有二羯磨在。」如是乃至，第三羯磨未竟捨，偷蘭遮，作竟僧殘。（餘得罪輕重，並同前戒。）　十誦云：「若一比丘尼被擯，而四比丘尼隨之，名為破僧。若多知多識多聞大德，明解三藏義人，不應與作不見擯，若擯得偷蘭遮罪，近破僧故。」又云：「若一人擯一人，突吉羅；一人擯二三四人，隨二三四，突吉羅；二人三人擯二三四一人，得罪亦爾。若四比丘尼，擯四比丘尼，得偷蘭遮。以破僧因綠故，（問：「若多知多識等，不應與作不見擯，則此等人有過，豈便可容恕耶？」答：「多知識人有過，雖非可容恕，但須善權誘勸，令其見罪；若輒作羯，必致破僧之咎，故得罪爾。」）

　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作非法羣黨，二，受持非法，三，僧中如法三諫不捨。

　兼制

　比丘僧殘，（同制同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語時捨，非法別眾，非法和合僧，法別眾，法相似別眾，法相似和合眾，非法非律非佛所教，若一切未作訶諫捨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　第十二，驅擯不服戒

　總釋

　此是共戒，比丘同犯，大乘同制。即因利求利，經理白衣等戒，名汙他家；邪業覺觀，邪命自活等戒，名行惡行；言僧有愛恚等，即謗僧戒攝。律攝云：「由受用鄙事故，而行汙他家，由家慳煩惱，制斯學處。」

　緣起

　佛在給孤獨園，時綺連村有二比丘，一名阿濕婆，二名富那婆娑。（綺連村者，迦尸國之邑名；梵語阿濕婆，此云馬師；梵語富那婆娑，此云滿宿。善見云：「馬師滿宿，於六羣中最為上座，本是田夫，同作田辛苦，共相論言：『我等作田辛苦，可共出家，於佛法中衣食自然。』同伴答言：『可爾。』即就舍利弗目連出家，與受具足，誦波羅提木叉竟，滿五夏離師異住，常好種華。」薩婆多云：「馬宿井宿恒造惡業，佛常教化都不信受，佛記二人，命終生龍趣中，彼亦自見，於十指端，有十道水將欲流出，便作是念：『我等決定當生龍中。』佛復記云：『此二人已種獨覺菩提，於當來世定成獨覺也。』」）作非法行，自種樹自溉灌，自摘花自作華鬘，自以線貫若繫，自持華鬘與人，亦教人如是作，與彼村婦女，共一牀坐起，同一器飲食，言語戲笑，或自歌舞。（歌者，口出歌曲；舞者，身為戲舞。）倡伎（謂琴瑟簫管之類是也）或他作已倡和，或俳說，（即戲也，俳優雜戲也。）或鼓簧，（簧者，乃笙竽管中金葉也。然笙竽，皆以竹管植於匏中，而竅其管底之側，以薄金葉障之，吹則鼓之而出聲，所謂鼓簧也。）吹貝，（貝乃海螺，吹之有聲。）乃至受雇戲笑等，（雇者，傭作也。）時眾多比丘，乞食綺連，法服齊整行步庠序，低目直前，不左右顧視，居士見之反以為過，不施飲食；比丘問知其故，具以白佛，佛敕舍利佛，目連，往作驅擯羯磨，時二比丘謗言：「眾有愛恚怖癡，更有餘同罪比丘，有驅者有不驅者。」舍利弗目連白佛，佛令僧作訶諫，白四羯磨已，結戒，（尼戒文云）爾時世尊，在給孤獨園，以此因緣，（謂馬師滿宿，汙他家行惡行，發起因緣。）告諸比丘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依城邑，若村落住，汙他家，行惡行，行惡行亦見亦聞，汙他家亦見亦聞，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汙他家，行惡行，行惡行亦見亦聞，汙他家亦見亦聞，大姊，汝汙他家，行惡行，今可離此村落去，不須住此。」彼比丘尼，語此比丘尼，作是言：「大姊，諸比丘尼，有愛有恚有怖有癡，如是同罪比丘尼，有驅者有不驅者。」是諸比丘尼，語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莫作是語：『言有愛有恚有怖有癡。』亦莫言：『有如是同罪比丘尼，有驅者有不驅者。』何以故？而諸比丘尼，不愛不恚不怖不癡，『有如是同罪比丘尼，有驅者，有不驅者。』大姊，汙他家，行惡行，行惡行亦見亦聞，汙他家亦見亦聞。」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。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，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律云：「依城邑者屬王，（律攝云：「君王都處名為城邑。」）村落者，村有四種如上，（律攝云：「巷陌街衢住處，是名為村；村外遠家，是名為落。」）家者，有男有女。汙他家者有四種事，一，依家汙家，二，依利養汙家，三，依親友汙家，四，依僧伽汙家。云何依家汙家？從一家得物與一家，所得物處聞之不喜；所與物處思當報恩，即作是言：「若有與我者，我當報之；若不與我者，我何故與？」是為依家汙家。云何依利養汙家？若比丘尼如法得利，乃至缽中之餘，或與一居士，不與一居士，彼得者即生是念：「當報其恩，若不與我者，我何故與？」是為依利養汙家。云何依親友汙家？若比丘尼，依王大臣，或為一居士，或不為一居士，所為者思當報恩，不為我者我不供養，是為依親友汙家。云何依僧伽藍汙家？若比丘尼，取僧華果，與一居士，不與一居士，即作是念：「其有與我者，我當供養；不與我者我不供養。」是為依僧伽藍汙家，以此四事故汙家，故言汙他家，（謂汙染他人平等淨信，揀別施供也。）行惡行者，自種華樹，教人種華樹，乃至受雇戲笑等。汙他家行惡行，亦見亦聞，（此明依事制戒，律攝云：「由依汙家，生眾罪故，見謂眼識，聞謂耳識，此顯見聞疑性，非謂虛妄而說也。」）「大姊，汝汙他家行惡行，今可離此村落去，不須住此，（是驅擯之辭。）」彼比丘尼，語此比丘尼作是語：「大姊，諸比丘尼，有愛有恚有怖有癡，如是同罪比丘尼，有驅者有不驅者。」（此是汙他家輩，非理謗僧之語。律攝云：「愛者，於不驅者而有愛心；恚者，於所驅者而有恚心；怖者，亦有現前不敢治罰；癡者，於汙家之輩，不善分別，應驅而不驅也。」）諸比丘尼，語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莫作是語。」乃至堅持不捨，（此屏處諫也。）是比丘尼應三諫下，（僧中三諫也）乃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彼比丘尼，諫此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汙他家亦見亦聞，行惡行亦見亦聞，大姊，汝汙他家行惡行，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」若隨語者善，若不隨語者，應作白，作白已應求，乃至第三羯磨，未竟捨，偷蘭遮；作竟僧殘，（餘得罪輕重，如前二戒不異。）若不看書持往，突吉羅；若為白衣作信使，突吉羅。　薩婆多云：「一切男子父子兄弟，不見親疎，一切不聽同坐，以壞威儀故，以香塗身熏衣，四眾得突吉羅，比丘尼得波逸提，以女人染著深故，五眾盡不聽啼哭，乃至父母喪亡，一切不聽；四眾得突吉羅，尼得波逸提，以愛戀心故，一切五眾不聽大喚，以壞威儀故。」

　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汙他家，行惡行，二，非理謗僧，三，僧中如法三諫不捨。

　兼制

　比丘僧殘，（同制同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語時捨，一切非法羯磨諫；若未作訶諫前，不犯；若與父母病人小兒，姙身婦女牢繫人，寺中客作者，（不犯汙他家）若種華樹自造華鬘，自以線貫，供養佛法僧，教人為供三寶種華等；若一切恐難走避，跳躑坑渠；若同伴行在後，還顧不見而嘯喚，（不犯行惡行）若父母，若篤信優婆塞病，若閉在獄者，看書持往，（不犯為白衣作使）若為塔為僧為病比丘事，持書往反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會詳

　薩婆多云：「若以種種信物，與一切在家人，皆名汙他家，凡出家人無為無欲，清淨自守，以修道為心，若與俗人信使往來，廢亂正業，非出家人所宜，又復若以信物，（謂檀越信敬所施之物）贈遺白衣，則破前人平等好心，於得物者歡喜愛敬；不得物者，縱使賢聖無愛敬心，失他前人深厚福利。又復倒亂佛法，凡在家人應供養出家人，而出家人反供養白衣，仰失聖心又亂正法；凡在家人，常於三寶求清淨福田，割損血肉以種善根。以出家人信物，贈遺因緣故，於出家人生希望心，破他前人清淨信敬。又失一切出家人，種種利養；若以少物贈遺白衣，縱使起七寶塔，種種莊嚴；正使得立精舍猶如祇桓；縱令四事供養，滿閻浮提一切聖眾，不如靜坐清淨持戒，即是清淨供養，如來真實法身，及一切三寶。若有強力，欲破塔壞像；若以贈遺得全濟者，當賣塔地華果，若塔有錢，若餘緣得物，隨宜消息。若強有力，欲於僧祇作破亂損減，若僧祇地中隨有何物，賣以作錢隨宜消息。若僧常臘若面門臘，（常臘，即十方常住僧物，面門臘，即現前僧物。）若有強力欲作損減，隨此地中所可出物，以消息之，父母是福田，則聽供養。若僧祇役人，則應與。一切孤窮乞丐，憐愍故應與，一切外道常於佛法，作大怨敵伺求長短，是應與。（律云：「不應為白衣剃髮，除欲出家者；不應禮白衣，及白衣塔廟，亦不應故左遶行，不應與人卜占，不應從人卜占，不應自作伎，若吹貝供養塔。聽令白衣作。」五分云：「不應以僧果餉白衣，若乞應與。」根本尼陀那云：「不應賣藥，若善醫方者，起慈愍心應病與藥，不得受他價值。」南海寄歸傳云：「死喪之餘，不得對俗同哀，應為亡者淨餙一房，或可隨時權施葢幔，讀經念佛具設香花，冀使亡魂托生善處，方成孝子，始為報恩。」）緇門警訓云：「但以邪心有涉貪染，為利賣法禮佛讀經，斷食諸業，（即打餓七水齋，名為惡求多求。）所獲贓賄，皆曰邪命物，正乖佛化。（言贓賄者，乃所受物名。亦盜賊所偷劫物名，令出家人邪心獲利，亦得此名。）

　　第十三，不捨惡性戒

　總釋，此是共戒，比丘同犯，大乘同制，若菩薩惡性戾情，難可共語四攝虧損，利生無門障蔽大願，佛果難期。律攝云：「不忍他語，違如法教，由惡性故遂生煩惱。自損損他，制斯學處。」

　緣起

　佛在拘睒彌國，瞿師羅園，尊者闡陀，惡性不受人語，語諸比丘：「汝莫語我若好若惡，諸大德且止，莫有所說。何用教我為？我應教諸大德，何以故？我聖主得正覺故。（言我聖主者，何以故？「我與勒涉，送佛入山學道，不見諸長老一人，侍從佛者；佛得道已而轉法輪，是故佛是我家佛，法亦是我家法，是故我應教諸長老，諸長老不應反教我。」闡陀何故？不言僧是我家僧，為與僧鬪諍，故不言僧是我家僧也。）譬如大水初來，漂諸草木積在一處，亦如大風，吹諸草木集在一處，諸大德亦復如是，是故諸大德不應教我，我應教諸大德。」時諸比丘白佛，佛聽與闡陀作訶諫，白四羯磨已，結戒。（尼戒文云）爾時世尊，在瞿師羅園，以此因緣，（謂闡陀惡性不受人語，發起制戒因緣。）告諸比丘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惡性不受人語，於戒法中，諸比丘尼如法諫已，自身不受諫語，言：「大姊，汝莫向我說，若好若惡；我亦不向汝說，若好若惡。諸姊止，莫諫我。」是比丘尼，當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自身不受諫語，大姊，自身當受諫語，大姊，如法諫諸比丘尼；諸比丘尼，亦當如法諫大姊，如是佛弟子眾得益，展轉相諫展轉相教，展轉懺悔。」是比丘尼如是諫時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，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律云：「惡性不受人語者，不忍，不受人教誨，於戒法中有七犯聚，波羅夷，僧殘，波逸提，提舍尼，偷蘭遮，突吉羅，惡說。如法諫已者，謂如法如律如佛所教，（謂諸同學如法諫時，仍守戾情不納其語。）言：「大姊，汝莫向我說，若好若惡，我亦不向汝說，若好若惡。（謂己及他一切好事，莫相勸；惡事莫相遮，正顯惡性憍慢，不受諫也。）諸姊止，莫諫我。」（止者，謂預相遮止，未說之事不須復說；莫諫我者，不喜相聞好惡之言，情不忍可。）是比丘尼，當諫彼比丘尼言：「乃至自身當受諫語。（謂勸其納諫，消息戾情也。）大姊如法諫諸比丘尼。」乃至展轉懺悔，（正顯相諫獲益之義，由相諫懺悔，佛弟子得增益安樂住；由安樂住善法增長。善法增長故，聖教不斷；聖教相續故，三乘聖果相繼不絕，皆由展轉，相教懺悔之功能也。問曰：「後畧教誡經說：『但自觀身行，若正若不正，此云展轉相教，豈不相違耶？』」答曰：「佛因時制教，言乖趣合，不相違背，若前人心有愛憎，若鈍根無智少聞少見，出言無補；若為利養名聞，為現世法樂，若新出家，愛戀父母兄弟妻子，是故言：『但自觀身行。』若為慈心有益於彼，若智慧利根，若博聞廣見，若為導利眾生，闡揚佛法。若欲以法化人，使人同己，若久染佛法，力能兼人者，則應展轉相諫相教，非一槩而論也。」）是比丘尼如法諫時，堅持不捨，（是屏處三諫也。）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。（僧中三諫）乃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若比丘尼，惡性不受人語，乃至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（得罪輕重，同前不異。）　十誦云：「若諸比丘尼，不舉，不憶念，自身作不可共語，突吉羅，是不應約敕。」（云舉者，比丘尼應語：「大姊，汝作某罪當發露，莫覆藏，當如法除滅。」憶念者，比丘尼應語：「大姊，汝憶念某時某處，作如是罪不？」不應約欶者，不必訶諫，即用默擯也。佛言：「惡性比丘尼，當用梵壇法治也，所言梵壇法者，謂梵天天子有過，則別立一壇，將有過天子，而置壇內。一切天子不共其語。惡性比丘尼，難可共語，即用此法而罰之，一切如法比丘尼，不共語言。故云梵壇法也。」）

　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戾情自用，二，遮他人教，三，僧中如法三諫不捨。

　兼制

　比丘僧殘，（同制同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語時捨，一切非法非毘尼，非佛所教，若未作訶諫，若為無智人訶諫時，語彼如是言：「汝和尚阿闍黎，所行亦如是，汝可更學問誦經。」若戲笑，若疾疾語，若獨語，若夢中語，欲說此錯說彼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　第十四，親近覆罪戒

　總釋

　此是不共戒，比丘不定法，大乘同學，准義，由作惡行事，覆藏煩惱，制斯學處。

　緣起

　爾時世尊，在給孤獨園，時有二比丘尼，一名蘇摩，二婆頗夷，常相親近共作惡行，惡聲流布展轉覆罪，餘比丘尼諫勸，故不改悔，諸尼白諸比丘，轉白世尊，以無數方便訶責已，告諸比丘：「聽僧與彼二尼，作訶諫白四羯磨，捨此事故。」（此中所謂僧者，即指尼本部亞僧也，後文准此。）作羯磨已，佛言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相親近住，共作惡行惡聲流布，展轉共相覆罪，是比丘尼，當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等莫相親近，共作惡行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。汝等若不相親近，於佛法中，得增益安樂住。」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；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律云：「親近者，數數共戲笑，共相調，共語；惡行者，自種華樹自溉灌，自採華自作華鬘，自以線貫，亦復教人如是作，村中若人若童子，共同一牀坐起，同一器飲食，言語戲笑。（戲笑者，謂說世俗言語，暢談適意快樂也。）歌舞倡妓俳說，彈鼓簧吹貝，佯跛，（佯詐也，跛者，行不正如狂人；或一足跛或兩足跛，詐作戲舞。）或嘯，（嘯者，蹙口而吹之有聲也。）或自作，或受雇戲笑，（雇者，傭作也，餘如驅擯不服戒中所明，不復重出。）惡聲流布無不聞知。罪者，除八婆羅夷法，覆餘者是。（此明犯事，下明訶諫之辭。）於佛法中，得增益安樂住，（謂貪瞋癡善能調伏；於勝法中善能精修，令佛法得流通故，住於八勝法中，依此法故能獲勝果，故曰：「於佛法中，得增益安樂住也。」）乃至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（屏處諫語）乃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定罪

此中犯者，餘比丘尼，當諫此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等莫共相親近，共作惡行惡聲流布，於佛法中，得增益安樂住，汝等宜捨此事，勿為僧所訶諫，更犯重罪。（得罪輕同前）」　十誦云：「若作不善因緣，偷蘭遮；有惡名聲惱尼，僧互相覆罪，皆偷蘭遮。」

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親近共住共行惡行，二，展轉覆藏罪，三，三諫不捨。

兼制

比丘，隨所犯，（共相覆粗罪，波逸提；覆波逸提，波羅提提舍尼；突吉羅俱突吉羅；覆偷蘭遮，突吉羅；汙他家行惡行，突吉羅；屏諫不捨，突吉羅；僧中三諫不捨，僧殘。同制別學戒。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開緣

不犯者，初語捨，非法別眾，非法和合眾，法別眾，似法別眾，似法和合眾，非法非律　非佛所教訶責，若一切不訶諫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第十五，相勸近住覆罪戒

總釋

此是不共戒，比丘不同結，大乘同制。梵網經云：「見一切眾生，犯五戒八戒十戒，應教懺悔。准義，由僻教事，及邪見妄動煩惱，制斯學處。

緣起

爾時世尊，在給孤獨園，時蘇摩。婆頗夷，為僧作訶諫已，六羣偷羅難陀尼，教作如是言：「汝等當共住，莫別住，何以故？我亦見餘比丘尼，共住共相親近，作惡行惡聲流布，共相覆罪。僧恚故，教汝等別住。」諸尼聞嫌責，白諸比丘轉白世尊，以無數方便訶責已，告諸比丘：「聽僧與是比丘尼，作訶諫。」白四羯磨已。佛言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比丘尼為作訶諫時，餘比丘尼，教作如是言：「汝等莫別住，當共住。我亦見餘比丘尼，不別住。共住作惡行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，僧以恚故教汝別住。」是比丘尼，應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教餘比丘尼言：『汝等莫別住，我亦見餘比丘尼共住，作惡行惡聲流布，共相覆罪，僧以恚故教汝別住，今正有二比丘尼，共住作惡行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，更無有餘。』若此比丘尼別住，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。」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是比丘尼應三諫，令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；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若比丘尼，比丘尼（即指蘇摩，婆頗夷是。）僧，為作訶諫時，（為作白四羯磨，訶諫捨此事時。）餘比丘尼，教作如是言：「（餘比丘尼者，謂六羣偷羅難陀尼是，教作如是言。總標一句，下文陳所教之言。）汝等莫別住，當共住，（即數數共相戲笑，共相調戲，共相語言是。）我亦見餘比丘尼，不別住，共住作惡行，（如前自種華樹，教人種華樹，自採華教人採華，乃至受雇戲笑等。）惡聲流布，（謂四方緇白皆聞其聲，故曰流布。）共相覆罪，（除八波羅夷，覆餘罪是。）僧以恚故教汝別住，（恚者，為嗔恚不喜之心，教汝別住，此一節正陳所犯，下文出訶諫之辭。）於佛法中，有增益安樂住，（如前戒釋）乃至堅持不捨，（乃屏處一人，及眾多人諫辭。）乃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（戒相中即是諫辭）乃至汝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，若隨語者善，若不隨語者，當自作白，白已，當語言：「大姊，我已白竟，餘有羯磨在，汝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（得罪輕重同前）」　十誦云：「若言：『汝等莫別離行，當同心行。』別離行者，不得增長。同心行者，便得增長，皆偷蘭遮。僧嗔故教別離行，波逸提。」

　此戒具足三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實有心相勸共住，二，非理謗僧，三，白四羯磨竟不捨　

　兼制

　比丘突吉羅　（同制別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語捨，如前戒中，乃至非佛所教訶責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　第十六，嗔捨三寶戒

　總釋

　此是不共戒，比丘不同結，大乘同學，准義，由違六和事，嗔恚煩惱，制斯學處。

　緣起

　爾時世尊，在給孤獨園，時六羣尼輒以小事，嗔恚不喜便作是語：「我捨佛捨法捨僧。（十誦亦云捨戒）不獨有沙門釋子，更有餘沙門，婆羅門，修梵行者，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。」諸尼聞嫌責，白諸比丘轉白世尊，以無數方訶責已，告諸比丘：「聽僧與六羣尼，作訶責，捨此事故。」白四羯磨已，佛言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輒以一小事，瞋恚不喜便作是語：「我捨佛捨法捨僧，不獨有此沙門釋子，亦更有餘沙門，婆羅門修梵行者，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。」是比丘尼，當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大姊，汝莫輒以一小事，瞋恚不喜，便作是語：『我捨佛捨法捨僧，不獨有此沙門釋子，亦更有餘沙門，婆羅門，修梵行者，我等亦可，於彼修梵行。』」若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彼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，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輒以一小事，（輒者忽然也，不思度量，小事而生瞋恚，口出非言。）瞋恚不喜，（違背六和致興諍競。）便作是語：「我捨佛法捨僧，（問：「捨戒法中云：『捨佛捨法捨僧，即名捨戒。』此可成捨戒否？」答：「不名捨戒，彼以瞋恚故不喜，故作是言，本非發心捨戒事，一心殊故爾不成也。」）不獨有此沙門釋子，亦更有餘沙門婆羅門，修梵行者，（沙門乃西域出家之都名也。但以釋子二字，用別餘沙門也。是故沙門有四料揀，一，是沙門是釋子，謂僧尼是也。二，是釋子非沙門，即王種是也，三，是沙門非釋子，即九十六種外道出家者是也。四，非沙門非釋子，即士庶農商是也，外道沙門亦各有戒，故云梵行也。）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，（此明本所犯事，下依事訶諫之辭。）乃至堅持不捨，（屏處三諫不捨，然後僧中三諫，以下僧中諫辭，乃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乃至亦可於彼修梵行，「汝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」若隨語者善，不隨語者，當作白，白已當語言：「我已白竟，餘有羯磨在，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便犯重罪。」（得罪輕重同前）　十誦云：「若言我捨佛捨法捨僧，皆偷蘭遮。若言非但沙門釋子，知道等，訶僧故，波逸提。」

　此戒具足二緣，方成本罪，一，瞋恚不喜，二，白四羯磨已竟。

　兼制

比丘突吉羅，（同制別學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開緣

不犯者，初語時捨；乃至如前非佛所教，訶責不捨；若一切不作訶責，及最初未制戒等。

　第十七，喜諍不善憶念諍事戒

總釋

此是不共戒，比丘不同犯，大乘同制，梵網經云：「應生慈心，善和鬪諍等。」准義，由非理謗僧事，亂意煩惱，制斯學處。

緣起

爾時世尊，在拘睒彌瞿師羅園，時黑比丘尼喜鬪諍，不善憶持諍事，後遂瞋恚作是言：「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。」諸尼聞嫌責，白諸比丘轉白世尊，以無數方便訶責已，告諸比丘：「聽僧與彼，作訶責白四羯磨。」作已，佛言：「自今已去，與比丘尼結戒。」

　所立戒相

若比丘尼，喜鬪諍，不善憶持諍事，後瞋恚作是語：「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。」是比丘尼，應諫彼比丘尼言：「妹，汝莫喜鬪諍，不善憶持諍事，後瞋恚作是語：『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。』而僧不愛不恚不怖不癡，汝自有愛有恚有怖有癡。」是比丘尼，諫彼比丘尼時，堅持不捨，彼比丘尼應三諫，捨此事故，乃至三諫捨者善，不捨者，是比丘尼，犯三法應捨，僧伽婆尸沙。

　釋義

　律云：「諍事有四種，言諍，覔諍，犯諍，事諍。（言諍者，謂引十八破僧事，比丘尼與比丘尼共論鬪諍。覔諍者，比丘尼與比丘尼覔罪，共相諍論。犯諍者，以七犯聚開遮持犯。尼與尼共相諍論。事諍者，或言諍中事，或覔諍中事，或犯諍中事，共相諍論。）不善憶持諍事，（謂十八破僧事，是非難辯；四諍頭緒難於理論，故曰不善憶持。）後瞋恚作是語：「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，（愛者，謂於十八破僧，及於四諍，讚頌言：「是恚者，謂於十八破僧事，及於四諍言非。怖者，謂於十八破僧事，及四諍，不敢分別言說是非。癡者，謂於現前十八破僧事，及於四諍，不能分辯孰是孰非，此明所犯之事，下出訶諫之辭。」是比丘尼，（謂如法訶責者是）應諫彼比丘尼言。乃至堅持不捨（上文出陳所犯之事，屏處諫詞，下文僧中諫也。）乃至三諫，至犯三法應捨。（如上）

　定罪

　此中犯者，（戒相文即是諫辭，應從前而緒至此。）汝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隨語者善，不隨語者當作白，白已言：「我已白竟，餘有羯磨在，汝可捨此事，莫為僧所訶，更犯重罪。」隨語者善，不隨語者，當作初羯磨，復如前諫，隨語者善，不隨語者當作二羯磨。復如前諫，隨語者善，不隨語者，當作三羯磨，未竟捨，偷蘭遮；作竟捨，僧殘。

　此戒具足三緣方成，一，心喜鬪諍，二，非理謗僧，三，如法三諫不捨。

　兼制

　比丘，突吉羅，（同制同學。）式叉摩那，沙彌，沙彌尼，突吉羅，是謂為犯。

　開緣

　不犯者，初語時捨，如上乃至非法非律非佛所教，若一切不作訶責，及最初未戒等。

　　三，結問勸持

諸大姊，我已說十七僧伽婆尸沙法，九戒初犯，八乃至三諫，若比丘尼犯一一法，應二部僧中，強與半月行摩那埵法，行摩那埵已，應與出罪。當二部四十人中，出是比丘尼罪，若少一人，不滿四十眾，是比丘尼罪不得除，諸比丘尼亦可諫，此是時。

　釋

　我已說者，謂彰其十七事，了了說竟，欲令諸比丘尼，重審其事有犯也無？故云已說，九戒初犯者，謂從媒嫁，乃至勸受染心男子食，名為初犯，謂戒體本犯僧殘，名為自性僧殘罪，不從他諫生也。八乃至三諫者，謂從破僧，乃至瞋恚非理謗僧，戒體本非僧殘，一切犯突吉羅罪。因僧如法三諫，執情不捨方犯此罪，故曰：「八乃至三諫。」若比丘尼犯一一法，謂十七僧殘中，隨犯一法，二部僧中，強與半月摩那埵，強以者，以人從法故，謂如來所被之法，違犯之人，依從法而行也，故曰強與。（問曰：「何不同僧？有覆而行別住耶？」答曰：「謂尼輭弱，若與覆藏，則苦惱眾生，故佛慈愍，但與半月摩那埵。」）　僧祇云：「在尼眾中，行隨順法，日日白二部僧。」五分云：「晨起應掃灑尼寺，給事尼僧，諸有所作皆應作之。若有客比丘尼來去，皆應白知，應將一尼為伴，至比丘僧住處，有可作事亦應作之，有客比丘來去，亦應白知，未暮應還。如是半月行已，應與出罪，二部四十人中，出是比丘尼罪，若學悔人，行別住人，行摩那埵人，並名不足數，名為不滿。尼中若以行摩那埵人足數，及行畢未出罪者，足數亦名不滿。故云：「若少一人，不滿四十眾，是比丘尼罪不得除。」先與半月摩那埵，乃前方便，今四十僧中出罪，是為正懺僧殘也。諸比丘尼亦可訶者，謂出罪之時，若眾不滿，或以不可足數之人，而容滿數。雖云出罪罪實未除；秉法之僧，既不善作法，是應訶責，作突吉羅悔過，此是時者。」僧祇云：「是事法爾，葢謂此事，法當如是也。」

今問諸大姊，是中清淨不？（三說）諸大姊，是中清淨，默然故，是事如是持。（釋見前文）

四分比丘尼戒本會義卷第三終